第2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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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晚上陳若雨就給孟古去了電話。
當電話那頭傳來孟古聲音的時候,陳若雨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跳很快。
介於跟孟古說話的經驗，她知道跟他假客套是不管用的。於是打了招呼後,她就直截了當地說了想請他幫忙，幫朋友掛個精神科劉主任的號。
孟古那邊顯然沒想到會是這事，他在電話那頭靜了靜。陳若雨在心裏猜著這事是不是挺麻煩,他不太方便？她腦子裏已經開始在想,如果他拒絕了,她再跟他說點什麽別的好？她想跟他多聊幾句。
然後孟古開口了：“陳若雨，你只有用得著我的時候才會給我打電話嗎？”
“啊？”沒事的時候打不是更得被他罵？
“你跟尹則他們吃喝玩樂開心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給我打電話,需要幫忙了你才想起來有我這號人。”
“啊？”他怎麽知道她有跟那些朋友聚會的？
“啊什麽啊。”
“哦。”
孟古不說話了。
陳若雨忽然有些急,“孟醫生，孟醫生別掛電話。”
“我沒說要掛電話。”
“你掛之前都不會打招呼的。”
“那是你。”
“呃……”對，她是幹過掛他電話的事,還半夜裏。
“你今天是想用啊哦呃這種非人類語言跟我通話下去？你大腦語言功能受損，間歇性障礙嗎？”
“不，不。”陳若雨咬咬唇，明明是他自己一直用殘暴星球霸王龍的語言在說話。
“那什麽，孟醫生認識那個劉主任嗎？方不方便幫我這忙？”其實要不行她也不在意的。好吧，她真是不善良。
“是什麽朋友？病情是什麽狀況？”他居然還要追問一下。
“就是，就是上次相親的那位唐先生，我朋友介紹的那個。”陳若雨把唐金財說的病情說了一遍，又說了他們自己試了幾個月也沒能約上號的難處，然後等著孟古回話。
“這病倒是值得讓劉主任看看。可那人算你朋友嗎？你上次不是喊救命，怎麽又會幫他求人情來了？”
陳若雨心有些虛，暗自慶幸是打電話，他看不到她的尷尬。“上次是上次啊，他家人病重，也不好不幫忙的。就是……”她想想，是真尷尬了，悶頭就跟人提要求，也不知孟古方不方便。“就是不知這事麻不麻煩，要是不好辦的，那就算了。”
“麻煩倒是不麻煩。劉主任每周只門診一天，只看預約的病人，所以號很少，很難掛上。我找他開張條子，門診那天加個號就行。認識的，沒事。”
“哦哦，那行，不是太麻煩就好。”原來真是有人好辦事啊。陳若雨努力想還能再說些什麽。卻聽孟古說：“我是不太麻煩，不過你恐怕麻煩比較大。”
陳若雨一楞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你欠了我一個很大的人情。這種事，說難不難，說很難也很難，你就是認識我了，不然有錢都買不到。”
“那個，唐先生說可以給報酬的。不會讓你難辦。”
“陳若雨。”
“啊？”這口氣，他又不高興了嗎？
“你把我當什麽人了？”
真不高興了。陳若雨想想，好象給錢是挺侮辱他的。
“行賄受賄是犯罪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
“你讓我說你什麽好？”
“我都說過對不起了。”
“我想起上次你說只要我去救了你，你就隨我怎麽說的。可後來好象你也沒給我機會說說你。”
“那你想說什麽？”這人真是，原本還要找話題跟他聊，現在也不用找了。
“陳若雨，你覺不覺得我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沒營養了。”
沒營養他還說個沒完。話又不是她一個人說的，沒營養他怪誰。不過話說回來，雖然每次跟他聊天都好象挺高興挺興奮的，但她現在認真想，居然也沒想到他們之間說過什麽有意義的話題。
“有營養的是什麽樣的？”她問他。
孟古那邊不說話了。陳若雨忽然也不知該說什麽。所以他們之間就是傳說中的所謂沒有共同話題？
陳若雨正抱著電話惆悵，卻聽孟古忽然問：“陳若雨，你什麽時候來找我？”
“啊？”
“又啊，你今天是故意搗亂是不是？”
“你今天才沒耐心呢。”陳若雨皺眉頭，“我是沒反應過來去找你幹嘛。”
“你不過來找我，劉主任開的條子你怎麽拿？難道我還得給你送過去。”
“啊，對，對，我沒想到。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我去找你。你看什麽時候方便？”
“等我拿到條子再給你打電話。你跟那姓唐的說一下，這事不好辦，只能幫這一次，下回別再找你了。”
“哦。”他不是說認識，沒事的嗎？怎麽又不好辦了。但求人辦事總歸是不好意思，陳若雨不敢細問，只一口答應了。
“我是說認真的。你別對他不好意思，得把話跟他說清楚。他跟你不算熟就有臉皮來求你幫這個忙，你太痛快地答應幫他，事情也辦好了。回頭他家還以為這種事很容易可以經常來，要是有事沒事就找你幫忙會很麻煩。不是什麽病都需要看專家的，但很多病人不明白。你了解嗎？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那你等我電話。”
“好。”
通話應該到這裏就結束了，兩邊有短暫的沈默。陳若雨心想著還要再說點什麽才好，可她一時沒想到。
這時候孟古喊了聲：“陳若雨。”
“嗯，怎麽了？”
“算了，沒事。”
沒事是什麽事？陳若雨咬唇，真想再問問。
可孟古似乎真沒事了，他說：“就這樣吧，掛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她叫住他。
“嗯，怎麽了？”
“那個，總不好讓你白幫忙的。”
“也對，總不好白幫你忙。”一剎那陳若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，覺得孟古的聲音輕快起來。“那你打算怎麽回報我？”
怎麽回報？
“那我請你吃飯吧。”
“你上次說請我吃飯，結果咬了我一口，這筆賬還沒算清，又吃飯？”
“……”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說那句話好了，這不是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嗎？她幹嘛抽風要這麽說呢？她假客氣什麽呢？霸王龍先生自己都沒提這事，她幹嘛自找麻煩？
“那孟醫生覺得怎樣合適？”
“你自己想啊，自己想到的比較有誠意。”他的語氣讓陳若雨確定了，此刻他的心情真是不錯。
自己想，這怎麽想？這種事情最難想了。
結束了這通電話，陳若雨滿屋子晃。難題來了，難題來了。
不過今天霸王龍先生也有點怪，走情緒多變風格路線了。
電話裏一開始有點兇，中間變得很好說話，後面卻有些嚴肅，最後又輕快歡暢了。這麽變幻莫測還真是難以琢磨啊。
陳若雨正努力想要怎麽解決自己多此一舉招來的麻煩，梁思思回來了。她一進來就問：“你抱著冰箱門幹嘛？”
咦，她抱著冰箱門？哦，她要幹嘛來著？對，想拿飲料喝的。
陳若雨拿了飲料，又轉一圈，實在沒想出好辦法，她正打算問問梁思思，道歉加感謝，用什麽方法比較好。嗯，最重要的是，要讓對方解氣，別記仇。
還沒開口，梁思思倒是先說了。“我今天去醫院了哦，還成功約上了孟醫生吃飯。”
陳若雨的耳朵立即豎了起來，抱著飲料瓶滾沙發上坐梁思思身邊。“你去找孟醫生做什麽？”
“有個慈善基金會的活動，有些資料準備需要醫學專業人士的意見，於是我就去找孟醫生咨詢一下。”
這個接近他的理由真是太完美了。陳若雨不得不佩服梁思思，她總是能找到有這麽好的機會。
“那孟醫生有沒有說什麽？”
“我們就是聊那個項目啊，他真的不錯，給了我很多意見，還提了一些我完全沒想到的內容。後來我說謝謝他幫忙，要請他吃飯，他就答應了。”
“你們吃到這麽晚嗎？”那她剛才打電話時，他還跟思思在吃飯？
“沒了，早吃完了。我是又回了趟公司，把資料整理了一下，怕忘了。”
陳若雨點點頭，忽然有些提不起勁來。那剛才他在電話裏又沒說這事，而且思思請他吃飯他就去，她說請他吃飯他就不願意。區別真大！哼！
“他還問到你了。”
“問我什麽了？”
“他問你最近都在忙什麽？是不是又相親了？”
“你怎麽說的？”
“實話實說啊，你不忙，天天在家看電視，就是昨晚出去跟高語嵐他們聚了聚。”梁思思一邊說一邊舉手看看自己的指甲，嘀咕著又該去做指甲了。
“那他說什麽了？”
“沒說什麽。”
沒說什麽？這臭霸王龍，真是偏心眼。陳若雨盯著梁思思的手看，忽然有主意了。
她想到要怎麽回報孟古了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這章我改了三遍。其實是想表現孟古的一點點變化，但是臺詞和細節什麽的總抓不對。果然還是寫殺人放火撞車遇難詭異事件什麽的方便啊。這種綿綿無力的細水漫漫真是讓碼字的頭疼啊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求安慰求鼓勵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我先去暴走三圈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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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電話那頭傳來孟古聲音的時候,陳若雨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跳很快。
介於跟孟古說話的經驗，她知道跟他假客套是不管用的。於是打了招呼後,她就直截了當地說了想請他幫忙，幫朋友掛個精神科劉主任的號。
孟古那邊顯然沒想到會是這事，他在電話那頭靜了靜。陳若雨在心裏猜著這事是不是挺麻煩,他不太方便？她腦子裏已經開始在想,如果他拒絕了,她再跟他說點什麽別的好？她想跟他多聊幾句。
然後孟古開口了：“陳若雨，你只有用得著我的時候才會給我打電話嗎？”
“啊？”沒事的時候打不是更得被他罵？
“你跟尹則他們吃喝玩樂開心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給我打電話,需要幫忙了你才想起來有我這號人。”
“啊？”他怎麽知道她有跟那些朋友聚會的？
“啊什麽啊。”
“哦。”
孟古不說話了。
陳若雨忽然有些急,“孟醫生，孟醫生別掛電話。”
“我沒說要掛電話。”
“你掛之前都不會打招呼的。”
“那是你。”
“呃……”對，她是幹過掛他電話的事,還半夜裏。
“你今天是想用啊哦呃這種非人類語言跟我通話下去？你大腦語言功能受損，間歇性障礙嗎？”
“不，不。”陳若雨咬咬唇，明明是他自己一直用殘暴星球霸王龍的語言在說話。
“那什麽，孟醫生認識那個劉主任嗎？方不方便幫我這忙？”其實要不行她也不在意的。好吧，她真是不善良。
“是什麽朋友？病情是什麽狀況？”他居然還要追問一下。
“就是，就是上次相親的那位唐先生，我朋友介紹的那個。”陳若雨把唐金財說的病情說了一遍，又說了他們自己試了幾個月也沒能約上號的難處，然後等著孟古回話。
“這病倒是值得讓劉主任看看。可那人算你朋友嗎？你上次不是喊救命，怎麽又會幫他求人情來了？”
陳若雨心有些虛，暗自慶幸是打電話，他看不到她的尷尬。“上次是上次啊，他家人病重，也不好不幫忙的。就是……”她想想，是真尷尬了，悶頭就跟人提要求，也不知孟古方不方便。“就是不知這事麻不麻煩，要是不好辦的，那就算了。”
“麻煩倒是不麻煩。劉主任每周只門診一天，只看預約的病人，所以號很少，很難掛上。我找他開張條子，門診那天加個號就行。認識的，沒事。”
“哦哦，那行，不是太麻煩就好。”原來真是有人好辦事啊。陳若雨努力想還能再說些什麽。卻聽孟古說：“我是不太麻煩，不過你恐怕麻煩比較大。”
陳若雨一楞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你欠了我一個很大的人情。這種事，說難不難，說很難也很難，你就是認識我了，不然有錢都買不到。”
“那個，唐先生說可以給報酬的。不會讓你難辦。”
“陳若雨。”
“啊？”這口氣，他又不高興了嗎？
“你把我當什麽人了？”
真不高興了。陳若雨想想，好象給錢是挺侮辱他的。
“行賄受賄是犯罪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
“你讓我說你什麽好？”
“我都說過對不起了。”
“我想起上次你說只要我去救了你，你就隨我怎麽說的。可後來好象你也沒給我機會說說你。”
“那你想說什麽？”這人真是，原本還要找話題跟他聊，現在也不用找了。
“陳若雨，你覺不覺得我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沒營養了。”
沒營養他還說個沒完。話又不是她一個人說的，沒營養他怪誰。不過話說回來，雖然每次跟他聊天都好象挺高興挺興奮的，但她現在認真想，居然也沒想到他們之間說過什麽有意義的話題。
“有營養的是什麽樣的？”她問他。
孟古那邊不說話了。陳若雨忽然也不知該說什麽。所以他們之間就是傳說中的所謂沒有共同話題？
陳若雨正抱著電話惆悵，卻聽孟古忽然問：“陳若雨，你什麽時候來找我？”
“啊？”
“又啊，你今天是故意搗亂是不是？”
“你今天才沒耐心呢。”陳若雨皺眉頭，“我是沒反應過來去找你幹嘛。”
“你不過來找我，劉主任開的條子你怎麽拿？難道我還得給你送過去。”
“啊，對，對，我沒想到。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我去找你。你看什麽時候方便？”
“等我拿到條子再給你打電話。你跟那姓唐的說一下，這事不好辦，只能幫這一次，下回別再找你了。”
“哦。”他不是說認識，沒事的嗎？怎麽又不好辦了。但求人辦事總歸是不好意思，陳若雨不敢細問，只一口答應了。
“我是說認真的。你別對他不好意思，得把話跟他說清楚。他跟你不算熟就有臉皮來求你幫這個忙，你太痛快地答應幫他，事情也辦好了。回頭他家還以為這種事很容易可以經常來，要是有事沒事就找你幫忙會很麻煩。不是什麽病都需要看專家的，但很多病人不明白。你了解嗎？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那你等我電話。”
“好。”
通話應該到這裏就結束了，兩邊有短暫的沈默。陳若雨心想著還要再說點什麽才好，可她一時沒想到。
這時候孟古喊了聲：“陳若雨。”
“嗯，怎麽了？”
“算了，沒事。”
沒事是什麽事？陳若雨咬唇，真想再問問。
可孟古似乎真沒事了，他說：“就這樣吧，掛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她叫住他。
“嗯，怎麽了？”
“那個，總不好讓你白幫忙的。”
“也對，總不好白幫你忙。”一剎那陳若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，覺得孟古的聲音輕快起來。“那你打算怎麽回報我？”
怎麽回報？
“那我請你吃飯吧。”
“你上次說請我吃飯，結果咬了我一口，這筆賬還沒算清，又吃飯？”
“……”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說那句話好了，這不是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嗎？她幹嘛抽風要這麽說呢？她假客氣什麽呢？霸王龍先生自己都沒提這事，她幹嘛自找麻煩？
“那孟醫生覺得怎樣合適？”
“你自己想啊，自己想到的比較有誠意。”他的語氣讓陳若雨確定了，此刻他的心情真是不錯。
自己想，這怎麽想？這種事情最難想了。
結束了這通電話，陳若雨滿屋子晃。難題來了，難題來了。
不過今天霸王龍先生也有點怪，走情緒多變風格路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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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若雨正努力想要怎麽解決自己多此一舉招來的麻煩，梁思思回來了。她一進來就問：“你抱著冰箱門幹嘛？”
咦，她抱著冰箱門？哦，她要幹嘛來著？對，想拿飲料喝的。
陳若雨拿了飲料，又轉一圈，實在沒想出好辦法，她正打算問問梁思思，道歉加感謝，用什麽方法比較好。嗯，最重要的是，要讓對方解氣，別記仇。
還沒開口，梁思思倒是先說了。“我今天去醫院了哦，還成功約上了孟醫生吃飯。”
陳若雨的耳朵立即豎了起來，抱著飲料瓶滾沙發上坐梁思思身邊。“你去找孟醫生做什麽？”
“有個慈善基金會的活動，有些資料準備需要醫學專業人士的意見，於是我就去找孟醫生咨詢一下。”
這個接近他的理由真是太完美了。陳若雨不得不佩服梁思思，她總是能找到有這麽好的機會。
“那孟醫生有沒有說什麽？”
“我們就是聊那個項目啊，他真的不錯，給了我很多意見，還提了一些我完全沒想到的內容。後來我說謝謝他幫忙，要請他吃飯，他就答應了。”
“你們吃到這麽晚嗎？”那她剛才打電話時，他還跟思思在吃飯？
“沒了，早吃完了。我是又回了趟公司，把資料整理了一下，怕忘了。”
陳若雨點點頭，忽然有些提不起勁來。那剛才他在電話裏又沒說這事，而且思思請他吃飯他就去，她說請他吃飯他就不願意。區別真大！哼！
“他還問到你了。”
“問我什麽了？”
“他問你最近都在忙什麽？是不是又相親了？”
“你怎麽說的？”
“實話實說啊，你不忙，天天在家看電視，就是昨晚出去跟高語嵐他們聚了聚。”梁思思一邊說一邊舉手看看自己的指甲，嘀咕著又該去做指甲了。
“那他說什麽了？”
“沒說什麽。”
沒說什麽？這臭霸王龍，真是偏心眼。陳若雨盯著梁思思的手看，忽然有主意了。
她想到要怎麽回報孟古了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這章我改了三遍。其實是想表現孟古的一點點變化，但是臺詞和細節什麽的總抓不對。果然還是寫殺人放火撞車遇難詭異事件什麽的方便啊。這種綿綿無力的細水漫漫真是讓碼字的頭疼啊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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